么么小迷糊

【恭越/苏越】未明(完结)

只恨自己入坑太晚,错过了多少好文...

流光溢彩:

大结局啦~


终于补发完了第一篇,谢谢大家支持啦啦啦~


明天开始补发《神话》……还望大家不要嫌烦,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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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章




宛若晴天霹雳惊破一场美梦。


欧阳少恭只想仰头长笑,嘲笑自己好一番自作多情。他自问很多年以来仅仅对此一人付诸真心,自以为一腔深情总能打动那人,岂料那人毫不怜惜弃如敝履。他以为那人沉默的顺从是给他的温柔,哪知那温柔里暗藏刀锋。


他仰头,触目可见尽是红绡朱幔,心中更觉讽刺。扬手一挥,满室珠玉绫罗尽化齑粉,飘飘洒洒落了满地。


就如风卷落花,雨打残红。欧阳少恭站在这一场红雨之中,只觉得最后仅剩的几分真心也已零落成尘。


“是我小觑了你。”他望向陵越,面容淡漠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一双幽深黑眸犹如静水无波,一贯的温柔神色荡然无存。


陵越道:“我说过,我并非任人宰割之人。”此时他已在屠苏搀扶下站起。屠苏趁少恭分心,已奔至陵越身旁,替他解了灵力禁制。陵越稍作调息,体力也恢复了几分,便不肯再要屠苏搀扶。屠苏虽有担忧,却也知师兄素来要强不愿示弱,只好松开手,紧紧护在师兄身侧。


真是太过倔强。欧阳少恭注视着陵越笔直挺拔的身姿,即便身体虚弱不适,他仍然站成苍松劲树,宁折不弯。早该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心志坚韧,初心不改,灵力桎梏如何能困得住他,柔情蜜意更是锁他不住,即便身处重重死局,他也会生生破开一条通路。可笑自己竟然情字障目,心生妄念。


他眼中流转几分敬意,对陵越道:“你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对手。”


陵越道:“过奖。”


少恭又道:“我心中仍有几事不明,想请师兄指教。”他的语气疏离而客气,如同当年初上天墉城的小弟子,虚心的向师兄求教。


陵越便也疏淡有礼:“但说无妨。”


少恭道:“师兄的灵力被我封印,如何能施灵血契?”


陵越早料到他有此一问,答道:“你燃在我房中的香里放了影萝。”


少恭心思玲珑剔透,陵越这么一说,他便已了然。


影萝草粉末焚烧产生的香味可抑制修仙之人的灵力。少恭担心陵越强行冲破封印,便在为他安神的香料里留了后手。但影萝草若是遇酒,则可以使人恢复极少灵力,若为下咒,已是足够。


少恭叹道:“想不到师兄竟也通晓药理。”


陵越道:“略知一二罢了。比不上丹芷长老精于此道。”


少恭苦笑一声,如此说来,昨夜那杯酒……何尝不是自己亲手成全了他。


“你早已做此打算?”


陵越并不否认:“确有谋划,但也需相时而动。


少恭道,“据我所知,灵血契乃是你们正道门派的禁术。”


陵越颌首:“此举确实有失光明磊落。然而,非常之时当有非常手段,我从不是墨守陈规不知变通之人。”


少恭由衷赞道:“师兄智计无双,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对手。”他叹息一声,又道,“我只剩最后一个问题请教师兄。”他一字一句,终究把这句话问出口,“你对我,可曾有片刻真心?”


陵越道:“我曾真心视你为友。可终究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


“仅是如此?与我相处的这些时日,你可曾有过片刻动心?哪怕只在昨夜云雨情浓之时,可曾有过些许真情?”陵越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和眸中一闪而过的躲闪没有逃过少恭的双眼,少恭锲而不舍,继续追问,“陵越师兄向来光明磊落敢作敢为,自当不会骗我。你且真真切切的告诉我,昨夜,你难道真的没有一丝情动?我不信你毫无感觉!”他这样问着的时候眼里似乎又燃起了火,明暗跃动,灼灼盯着陵越。


陵越尚未回答,屠苏已忍无可忍,勃然怒道:“休要胡言乱语!我杀了你!”


陵越轻轻按住他手背,示意他不要妄动,他思忖片刻,坦然开口道:“欲望由身而发却不会动摇心志。你与我,都不是会被私情肉欲所左右的人。你既有你要抗争的天命,我也有我要守护的道义。你若执意一意孤行,我自然毫不容情。”


“好,好!”少恭抚掌冷笑,“好个毫不容情!君心寡淡,欢爱情薄,春宵一度后便翻脸无情。陵越啊陵越,我对你当真是真心相待,你却如此薄心薄幸。”


“少恭,”陵越坦荡望着他,“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回头是岸,切莫一错再错了。”


“回头是岸?我已无岸可回头了。”他复又冷笑,“你若无情我便休。你真觉得这小小咒术困得住我?”


“那便一试。”陵越起手唤剑,“霄河。”


屠苏早已取出霄河长剑执在手中,陵越一唤,霄河即刻从屠苏手中脱出,径直飞入陵越掌中,发出一声清越龙吟,剑身上下清光湛湛。


少恭道:“你当真对我刀剑相向……呵,原来我所追求的终不可得。既然如此,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我说过,若我始终无法得到,我宁可毁了你。”他闭目轻叹复又睁开双目,眼底已是一片狠戾之色,周身金光暴涨,光华耀目不可直视,杀气冷冷寒如玄冰。


陵越横剑在手,傲然应道:“自当一战!”


屠苏执剑上前一步,与陵越比肩:“师兄,我早就想要与你并肩作战!”


陵越看着他热诚的双眼,微微一笑道:“好!”


少恭看着他二人,目光冷厉如刀。他一抚琴弦,琴声也如刀,凌厉迅疾,瞬息而至。屠苏凌空跃起,如虹剑气划出屏障,阻住琴音。他挥剑燃起焚寂业火,携风火之势,直取欧阳少恭。


两道身影在空中交错,天地失色。


陵越执霄河在手,凌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将霄河直立于手中,又以左手食中二指虚点剑尖,周身清光流转,灵血契重新锁住少恭的灵力。


少恭的身形徒然一滞,琴声骤停。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全身灵力与灵血契抗衡。琴声转瞬又起,声声锥心,音音刺骨。


陵越只觉得胸口憋闷,呼吸不畅,灵血契消耗的是他的心血,他能清晰的感觉体内灵力在飞速流逝,而少恭的灵力虽然暂时受制,却始终如海水潮涨,奔腾汹涌,冲击着他的制约。他心里清楚,以他修为确实难以困住太子长琴的上古仙灵之力,但他不能后退。他必须以全身修为牵制少恭,才能为屠苏争得几分胜算。否则……他不敢想象后果。




半空中红黑两道身影交错又分开,琴剑之力在空中对峙,强大的两股力量彼此胶着又互相抗衡,蓬莱孤岛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之力,瞬间地动山摇。


陵越已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口中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襟。他仍尽力维持咒术,心里只求屠苏不负所望。


欧阳少恭双目中杀气蒸腾已染血色,他感觉到陵越的牵制之力正在减弱,冲破禁制只在瞬息之间。只要他破了这灵血契约便是胜券在握,天地之间便再也没什么能阻挡得了他。


此时此刻,他不自觉的看向陵越,见他脸色灰败血染青衫却仍勉力支撑,不由怒道:“陵越!你还不肯罢手吗!”


灵血契若是困不住受术者而被冲破封印,施术者便会受咒术反噬,修为散尽而死。


陵越自然知道后果,却毫不退却,倔强道:“该……罢手的……是你……”他的声音已经断断续续。


屠苏焦急呼唤:“师兄,师兄,你怎么了?”他对咒术灵契的所知有限,不知陵越已在生死边缘,却从陵越的声音里察觉出了异样。他恨不得马上回到陵越身边,却因与少恭两相对峙而不敢妄动。


陵越强撑着道:“无妨。你只管……握紧你的剑,做……你该做之事。”


“是。”屠苏应道,焚寂燃出炎火,攻势大盛,攻向欧阳少恭。


少恭冷笑一声,却对着陵越道:“既然师兄愿意对少恭以死相报,少恭自然不敢辜负。你既不肯罢手,我便成全了你。”


他凝结真气,抱琴而上,迎上百里屠苏。他心里清楚,这已是最后一击。


陵越仍在尽力维持咒术,却越发力不从心,胸口如坠大石,几乎窒息,身体如遭重压,再也站立不稳,双膝一软便半跪在地,眼前已经阵阵发黑。




空中两道身影骤合又骤分。


生死胜败不过转瞬之间。大局已定。




琴弦断,瑶琴碎,焚寂剑气穿胸而过。




陵越突然感觉到浑身轻松,窒息感和压迫感瞬间完全消失。他站起身,疑惑的抬起头,刚恢复清晰的目光正看见那一袭红衣的身影从半空中坠落。


他看着那人重重跌落在地,胸前一道狰狞伤口血流如注,只觉得心中有根弦瞬间崩断。


他的脚步不受控制走上前。屠苏此时已落回他身边,拉住他一只手臂,提醒道:“师兄,小心。”


“无妨。”陵越道,声音中含着难以察觉的颤抖。如今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人即便作恶多端,却当真不会伤害他。方才若不是他自行压下灵力,此时的陵越只怕早已死于咒术反噬。


为了护他,他竟然甘愿承受焚寂致命一击。




陵越走到少恭身边,扶起他靠在自己身上。


“你为何……”他想说你为何要救我,却如鲠在喉。他想起少恭曾说“我倾心于师兄,又怎会舍得伤师兄”。少恭对他说过那么那么多话,他一直当做只是故意挑逗乱他心神,他从来没有,也从来不敢当作是认真的。


却原来,确实是认真的啊……


少恭看着他,眸光有些涣散,惨淡一笑道:“你无需在意。我不过……只是一时心软。”他这一笑牵动内息,咳了起来,更多的血从嘴角溢出。


陵越略扶起他,掌心抵住他背,欲将灵力输送至他体内。然而他此时灵力几乎耗尽,仅余少许灵力渡给少恭,却如石牛入海,无迹可寻。他心一沉,便知少恭已是积重难返。


他偏开头,掩去眼中一抹湿意。


少恭气息奄奄,声音轻微几不可闻:“你想救我?你不恨我吗……”


陵越不言,他自己都不能解释自己的行为。这人是他师弟不共戴天的仇人,害了很多无辜的人,还曾经强迫于他……然而此时他却不愿看着他死。他心焦如焚,头脑中也是一片焦灼。


“陵越,你哭了?”少恭盯着陵越的眼眸。那双明眸如三月间的江南烟水,氤氲着一片水雾迷离。少恭努力抬起手,想确认他眼角的光亮是否是一滴泪水,尝试了几次却无能为力,最终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陵越略一踌躇,轻轻握住他的手。


少恭极浅极浅的笑了一下。“我……并不后悔。”他缓缓闭上眼睛,手从陵越手中滑落。


陵越仍半抱着他,心中一片凄苦茫然。他明明恨他,到此时却又恨不起来。他眼前闪过那人含情带笑的神情,甚至与那人一夜缱绻的片段。他原本以为这些是他永生都不愿翻阅的不堪回忆,却在此时真的乱了他的心弦。


他从来没有告诉那人,即便自己一向心志如铁,却也在昨夜的某些时刻起了不切实际的妄念。他内心的最深处,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地方,竟有隐隐的幻想,幻想着没有太子长琴的魂魄分离,没有乌蒙灵谷和琴川的杀戮,没有焚寂引出的所有悲剧和欺骗……那么,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尝试与那人相依偎。


可惜,不过一场虚妄罢了。




他与他的理念相差太远,注定背道而驰,终究反目相向。


只是没想到,他仍然愿意用生命护他。




百里屠苏静静站在距离陵越不远的地方,一言不发。他不知师兄与欧阳少恭到底有怎样的纠葛,只觉得不该在此时打扰师兄,直到来自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才恍然惊觉。


他急忙奔到陵越身边扶他起身,道:“师兄,我们快离开……”话未说完胸口便是一痛,一股血泉喷涌而出。他心中明白,经这一场大战,他的身体已经无力承受负荷,他的魂魄就快要散了。


陵越一惊,扶住屠苏,急道:“屠苏!你怎么了?”他想起少恭之前跟他说过的,解封散魂,心中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攀住屠苏的肩膀,双手都在瑟瑟发抖。“屠苏!屠苏!”


地面的晃动越来越剧烈,屋顶碎石滚滚而落,地下升腾起赤红火焰,百里屠苏却已无力施展腾翔之术,陵越更是灵力耗尽无法御剑。屠苏心急如焚,忽然灵光乍现,取出悭臾给他的龙鳞。


“师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黑色龙鳞闪烁淡淡光芒,天际一条巨龙穿云而出。




黑龙背上,屠苏紧紧拥着陵越。他已经越来越虚弱,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他终于不再隐藏心意,也不愿放开心爱的人。


“师兄……”他喃喃的唤着。


陵越的双眸中泛起水光:“屠苏,我……不配做你师兄……”


“傻瓜,”屠苏勉强一笑,竟是无比宠溺,“你永远都是屠苏的师兄,是屠苏最爱最爱的人啊……”


陵越的泪水滚滚而落。他一直以为师弟还小,还需要他护着宠着,哪知不知不觉间,小师弟早已长大,甚至可以护着他宠着他。可惜他对感情之事所知太少,师弟更是鲜有流露,他竟从来不知师弟的真正心意。也许总是以为日后还有机会,可谁能想到转身便已天涯。他和他,终究错过一生。若是一切重来,是否会有不同?


屠苏以一种温柔的姿势将陵越抱在怀里,陵越便任他抱着,头靠在他肩上。他感觉到屠苏的手轻轻抚着他的肩颈,耳边听到屠苏轻声道:“师兄……你要多多保重。”随后只感到屠苏在他后颈一按,便失去了意识。


屠苏始终紧抱着怀中的陵越,轻声道:“师兄,对不起……我不想让你看我散魂……我不愿你伤心……”


他转头看向悭臾,道:“悭臾……你可以……最后再帮我一个忙吗?”




陵越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昆仑山巅。他头脑有些混乱,竟忆不起发生了何事。身边有荧荧清光环绕,恋恋不去。他不自觉的伸出手想去挽留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片虚空。那点点微光很快便消失不见,他莫名的觉得心中一痛,却不知原因。


他仰头向天,天空中一条黑龙盘旋片刻,终于腾云而去。




尾声




三年后。陵越坐在临天阁桌案前,以手支额。


昨天一场乱梦,梦里浮光掠影,如同他往日记忆片段,他却无处追忆。


三年前返回天墉城之时,他便知自己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他当时灵力耗尽,内力虚无,好在并无其他伤处,经师尊紫胤真人、凝丹长老等轮番医治调养,再加芙蕖等人悉心照顾,休养了一段时日便也基本复原了,只是失却的记忆却始终找不回。


也并不是忘记了所有。他记得师尊,记得芙蕖,记得天墉城长老和弟子们,记得失而复得的弟弟兰生,记得晴雪千觞,记得因过被逐出师门的陵端,然而与他羁绊最深的百里屠苏和欧阳少恭两人却毫无记忆。


他向师尊求教。紫胤真人修为高绝,早已探知陵越体内有一个强大的封印封住了他部分记忆,却并不点破,只道:能了却前因未尝不是善缘,且自好好珍惜,勿需过分追寻。


陵越一向遵从师尊教诲,外加生性也豁达开通,慢慢便也放下了。


只是这遗忘的曾经,偶尔会出现在他梦中,扰他一夜好眠。




芙蕖正走进临天阁,见状便问道:“掌门师兄,可是身体不适?”


陵越坐直身体:“无妨。”


芙蕖如今已是妙法长老,温柔端方,不再是从前天真娇俏的少女,不变的是始终与陵越亲厚。


芙蕖道:“有符鸟传信言碧山一带又有妖物伤人,请掌门师兄处置。”


陵越道:“此事我已知晓。据称妖物只至人轻伤却并不取人性命,想必并非穷凶极恶之徒,且让陵阳陵卫两位师弟领几位后辈子弟去历练一下,若那妖愿意悔改,倒也不必赶尽杀绝。”


芙蕖道:“陵阳忠厚慈悲,陵卫果敢善谋,必定会处理好此事。”


陵越微微颌首,又道:“我也正有事想同你说。下月中秋,我想下山去琴川看看兰生。沁儿也快要满一岁了,我这个做伯父的,总要送份礼物才对。届时门中事务,便有劳芙蕖与其他几位长老了。”


提起兰生和沁儿,陵越的眼里有温柔的笑意。芙蕖也笑了,道:“原来沁儿快周岁了,那我也该备份薄礼,请掌门师兄替我转交兰生。”


“多谢芙蕖,我替兰生谢过了。”陵越又道,“还有一事。陵端当年虽犯下大错,但这三年,他甘愿留在天墉城做杂役,也吃了不少苦,我看他为人处事应是真心悔过。我想允他重回天墉门下,芙蕖以为如何?”


芙蕖道:“一切听凭掌门师兄做主。不过陵端他真的改了很多,而且他若知道掌门师兄这样宽待于他,定然十分开心。”


陵越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烦请芙蕖将此事告知陵端。”


“好。”


两人正说着,有弟子进来禀告道:“山门外有一位夏公子自称太华山诀微长老门下,求见掌门师兄。”


芙蕖闻言便笑道:“逸尘子师弟又来了呢。”


陵越也温和一笑,吩咐道:“先引他至客房歇下吧,我这便去见他。”


芙蕖陪着陵越一起走出临天阁,陵越突然想起一事,问道:“芙蕖,你可曾听过这首曲子?昨夜我梦中听到这首曲子,竟觉得十分耳熟。”


他轻轻哼起一首曲调。芙蕖从没听过陵越哼唱乐曲,初时觉得惊讶,随后便觉得婉转动听,待她听清楚那旋律,则是震惊不已。


她脱口说道:“这不是屠苏当年常常用树叶吹奏的曲子吗?”此言一出芙蕖便掩住了口。她早已吩咐门中弟子不要在陵越面前提起屠苏,而今竟是她自己失言。


还好陵越并未在意,只道:“屠苏?也是门中弟子吗?”


芙蕖只好道:“是。不过多年前便下山了。”


陵越点点头,并不追究,只道:“我梦中所闻,似乎不是树叶的清音,而是琴声。”


“芙蕖不知。”


“罢了,也并无什么紧要。我们还是早些去见夏师弟,切莫让人说天墉城待客不周。”


他向客房方向走去。身后的芙蕖轻轻抹去眼角的清泪,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兄……过去发生的事情,你当真不想知道吗?”


陵越停下脚步,略略回头。明媚阳光照着他侧脸,眉目端然如画,气质静逸出尘,一身厚重的掌门道袍穿在他身上竟显得飘逸洒脱,宛然天人之姿。他看看芙蕖,略一思索,复又转回头看向前方。


芙蕖听到他说:“前尘已散,何必执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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